第(2/3)页 去年那些肮脏下贱的蛮狗,倒还算是讲‘礼’。 大举南下前,还特意遣人知会了他们这些各家势力一声,算是勉强保存了一些体面。 可今年却是有些不对劲起来。 没人知会他们,甚至就连暗示也没有。 除此之外,本该于近期返回的商队,似乎也出了些什么意外,迟迟未归。 听到那人的话,席间众人默默放下了手中的茶盏,神色也变得凝重起来。 有人忍不住迟疑道。 “那些畜生总不能……连我们也敢下手吧?” 区区贱民,屠了也就屠了。 要是连他们这些各家势力也不放过,那就有点不知所谓了。 当真以为他们这些世家大族、名门大宗是吃素的? 真要是惹毛了他们背后的势力,区区乌丸一部,仅凭始毕那条疯狗一尊七境真仙,还真不够他们背后势力一顿揉捏的。 之所以这么多年一直放任他们不管,除了没真将这些肮脏的下贱胚子放在眼里外,更多的还是准备留着他们拖住公孙度的镇辽城,乃至其背后的辽东公孙罢了。 当然这其中还夹杂着那位辽东公孙老祖的养寇自重之类的筹谋,就不细表了。 总之,如今幽州和草原的局势,其实是一群人多年来有意为之的一种势力平衡罢了。 时间长了,很多人便逐渐默认、习惯了这种平衡。 并且很难相信有人会敢于打破这种看似漫长、实则脆弱不堪的平衡。 就像是此刻,听到席间那人迟疑的话语,另外一人不禁蹙眉道。 “不至于吧?对我们下手,始毕那厮有这个胆子?” 话音落下,又是一人不屑道。 “当然不至于!始毕那条疯狗虽然癫了点,但又不傻!” “对我们下手?他承担得起这样的代价?” “去年那一场战事,那疯狗有圣山那老不死在背后支持,尚且不敢。” “如今圣山那老不死已经封山自保,断了与乌丸部的牵连,别说是对我们下手了,就算是南下,我看今冬也是未必!” 不得不说,这人的一番论调,可谓是有理有据。 看上去头头是道,颇有几分道理。 听得席间一众原本颇为忧虑的各家主事连连点头,表示认可。 甚至就连最先挑起这个话头的那家主事,也是渐渐放下几分心来。 觉得这事可能是自己想多了,有点自己吓自己了。 只是此时那涿郡陈家主事却不这么想。 从他如今对冠军侯府的态度,就能看出这人看问题算得上一句——通透。 行事也颇为谨慎。 这样的人,面对有些足以要命的问题时,自然也就想得多一点。 刚刚那刘家主事的话,确实不无道理。 按照常理来说,始毕那条疯狗确实不敢肆意妄为。 可如果……不按常理呢? 比如……始毕那厮突然破境? 又比如……又有某个势力悄然入局呢? 甚至就单纯的说,始毕那条疯狗真的就疯了,不管不顾地就要打破这个平衡与默契呢? 一想到这诸般可能,涿郡陈家主事背后一凉,顿时就如芒在背、如鲠在喉、如坐针毡…… 而眼看着他脸色不好,一旁的清河丁家主事出言道。 “怎么?陈主事可有什么想法?” 陈主事闻言,端起茶盏,吹了吹茶面的浮沫,犹豫了下还是道。 “我倒是觉得钱主事的话,却是有几分道理。” “或许咱们是该考虑考虑,撤出冠军城的事情了。” 听到这话,刚刚觉得乌丸部不可能拿他们怎么样的刘家主事,面色不忿。 本想出言回怼,可迫于陈主事修为强过他,其背后的涿郡陈家实力也远胜自家,所以只能忍了下来。 倒是另一边的虞阳郑家主事,老不客气道。 “撤?你说撤就撤?哪有这般轻巧?” 当初诸家势力串联,想要跟冠军侯府发难,就是姓陈的这厮第一个背刺。 他早就看这姓陈的不顺眼了。 当然,最主要的是旁人怕他、怕涿郡陈氏,他们虞阳郑氏却是不怕。 有他这话打头,自然有人应和。 “郑主事这话不错!怎么可能说撤就撤!” “要是咱们撤了,回头那些蛮狗真南下了还好,要是没南下呢?” “到时候族内该怎么看我们?” 维持一条往来商道,不是简单几个人就能玩得转的。 各式各样的货物、护卫商队的武人、商铺掌柜、执事、小厮,零零总总说起来轻巧。 实则很是繁多。 否则也不可能需要他们这些最少元神境的真人坐镇。 这一撤,纵然能够抛下一部分,可动静依然不小。 回头要是蛮狗南下了,还能用一句提前止损解释。 可要是蛮狗没来,轻则被族人视作胆小如鼠,徒增笑柄,重则连这屁股下还未焐热的主事之位也保不住。 这也是他们这些人中就算已经有人觉察到不对劲,还是迟迟没有动弹的原因所在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