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不过这样也好,自从去年那场战事之后,绍哥儿变了,叔父好像也变了,就连自己也是一样。 一切都在变。 唯独婶娘没有变,这就很好。 “婶娘,我错了。” 姜婉笑着求饶一声。 只是这般不走心的求饶,自然瞒不过姜婶。 见她手中握着的信笺,顿时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。 “就知道惦记那臭小子!” “你惦记他,他可曾惦记你?” 姜婉闻言,认真道。 “惦记的。” 说着,扬了扬手中的信笺,似乎要证明什么。 姜婶见状,顿时带着几分埋怨,愤恨不平道。 “惦记个屁!就你傻,写几封酸信,就将哄得不知道北了。” “真挂念你,就不会将那姓虞的骚狐狸带在身边,天天快活了!” 当初韩某人的风流韵事传到镇辽城的时候,津津乐道者不少。 姜婶也有所耳闻,自然是气的不轻。 就算是时间过去这么久了,还时不时地拧出来碎嘴一阵。 对此,姜婉有些无奈。 其实对于那名为虞璇玑的女子出现,姜婉说半点都不在意,肯定是假的。 但要说有多在意,倒也谈不上。 这世上的男女之事,对男子终究还是宽容的。 寻常百姓,家资丰厚一些,尚能纳妾。 更遑论一位彻侯了。 所谓一生一世一双人,大抵上也只是某些女子年少闺阁之时的天真幻想罢了。 或许是见过姜虎两夫妻膝下无嗣的苦恼。 姜婉一直就没有这样的幻想。 反倒是觉得能多些姬妾为他的绍哥儿开枝散叶是一件好事。 子嗣多了,家业才能昌盛。 这某些特定的时代,可谓是亘古不变的真理。 这一点,男子懂,女子自然也懂。 不懂的人,怕是不知道这世上还有【吃绝户】一说。 只是听得婶娘在一旁絮絮叨叨地替自己委屈,姜婉也没有解释太多。 父母故去的这么多年,自己这个叔母早就成了母亲一般的存在。 见她这般跟自己絮叨,姜婉不但不觉得烦躁,反倒是感觉很舒心。 毕竟人心是复杂的。 能有一个全心全意为自己付出的人,是她姜婉的幸运。 等到婶娘说完,姜婉才起身放下手中的那沓书信,小心仔细地归整好,将之收起。 而后才道。 “绍哥儿在北地,不是快活,是做正事。” 见自己碎嘴半天,竟只是换来这话,姜婶鼻子差点都气歪了。 可看着姜婉眼神里的认真,终究还是颓然道。 “你这妮子就是个傻的。” 傻? 姜婉笑笑,不置可否。 换好衣物后,便坐在了梳妆台前,任由那半天不敢吱声的女侍替自己侍弄妆容。 等做完这些之后,又陪着婶娘用完了早膳。 期间,见婶娘几次欲言又止的模样,姜婉道。 “婶娘有事?” 姜婶闻言,脸色微微涨红,憋了半天,终于还是忍不住道。 “婶娘也……也没啥事,就是想问问你,这识……识字难不难?” 就算有儒家有教无类,也不是所有人都识字的。 除了某些阶层有意为之外,无论习文还是练武,都是需要花费的。 而普通百姓活着,就已经很艰难了。 姜婶孤女出身,能与姜虎这个军中武夫结合,也是一番因缘际会的造就。 自然是不识字的。 说完,见姜婉看着自己,姜婶低垂眉眼,有些不好意思地小声道。 “要是太难,就算了。” “我就是……就是想给伱叔父写封信……” 她也是想姜虎想得紧了。 这大半年来,随着韩绍在冠军城日久,与镇辽城的往来也日渐多了起来。 书信自然也方便了。 期间,姜虎捎了几封家书来,都是姜婉帮她念的。 她想给姜虎回封信,可有些体己话,她却不好意思让姜婉这个晚辈代笔。 所以犹豫了良久,她才鼓起勇气问了姜婉。 此时的她哪有昔日于市井之中威风八面的模样,又哪有前段时日手撕某家贵妇的豪气。 期期艾艾,就像是一个胆怯的孩童。 姜婉见状,莫名的心头微酸,上前牵住婶娘有些瘦弱、粗糙的手,柔声鼓励道。 “不难的,只要婶娘想学,婉娘教你。” 说完,便见姜婶转忧为喜道。 “那就好,那就好。” 说着,似乎又想起来什么,赶忙又补了一句。 “婶娘不着急,你平日里这么忙,事情这么多,等回头有空再说。” 看着婶娘神色的雀跃,姜婉笑着道了一声‘好’。 确实。 绍哥儿离家的这么长时间,她还真忙得很。 或许是为了抑制那闲下来就有如藤蔓一般,迅速疯长的思念。 又或者是为了日后能帮上她的绍哥儿。 她要学的东西,忽然就多了起来。 就像此时早已候在一旁的那位老嬷嬷。 等到姜婶用完朝食离席而去,姜婉也缓缓放下了碗筷,示意她过来。 “嬷嬷,今日这一番用膳之礼,我可有差错?” 和之前面对婶娘不同。 此时的姜婉面上的表情虽然依旧温和,但这份温和中却透露出几分疏离与漠然。 一切仿佛……恰到好处。 而正是这份温和,却让那老嬷嬷身形一颤,赶忙上前道。 “娘子天资聪颖,没有半点差错。” 姜婉闻言,微微颔首。 “那就好。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