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舒被迫仰头,感受着刀尖的锋芒。 “谁跟你是同一种人。” “不是吗?”文苏没了半点平时在外人眼里的乖巧听话,她面目刻薄,一字一句道:“我们两个,在最底层的社会环境里长大,凭什么你的命就那么好,能先遇到傅时宴,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,还拿傅太太的身份教训我!” 文苏一直记得江舒作为傅太太的时候说的话,她很善良,会一次次给她解围,让她不被温媛为难,可是文苏却觉得,这不过是一种高高在上的施舍。 她若是傅太太,也能说出那样的话。 江舒懂了,看来从前对她的提点都被当成了教训。 “在你眼里,傅太太这个身份就这么重要吗,没了傅时宴的庇佑,我也有独立的人格,和他有什么关系!” “你现在得到了一切,当然这么说,我最讨厌你这幅虚伪的嘴脸。”文苏握紧刀柄,恨不得就这么划下去,但她没有,“不过很可惜,你马上就要失去这些了。” “你想干什么……” “没什么,我只是突然明白了一件事。”文苏挺直背脊,“只要你还活着一天,阿宴就不会正眼看我,所以你不能再活着了。” 她说这话的时候仿佛只是谈论今日天气,很难想象,这样的话会从这么一个清纯无辜的女人嘴里说出来。 江舒背脊发寒,“我死了,傅时宴不会放过你。” “他不会知道的,我会代替你永远的活下去,你的一切都会变成我的,总有一天他会爱上我,会跟我白头到老。”文苏露出期待的表情,近乎走火入魔,“他即便是知道了又怎么样,我可是温家长女,是他年少的救赎啊,他还能真的报复我吗?” 疯了,简直是疯了!江舒想不到她入戏太深,居然这么大胆。 “你紧张什么,我现在不会杀你。”文苏居高临下,眼里都是厌恶,“我会让你看完我们盛大的婚礼,再送你上路。” 江舒没说话,她攥紧手心。 光头听到这里却忍不住开口:“会不会夜长梦多,傅时宴万一找到,一切都完了。” “这里是温家里头的废弃工地,地方偏远隐秘,他不可能找到。”文苏解释,她将刀丢在地上,“她发烧了,给她喂点药,别让她死了。” “……是。” 文苏走之前,厌恶的瞥了一眼狼狈的江舒,“我要去走明天的婚礼流程了,你最好撑着一口气,看我与阿宴的大婚。” 这似乎是她的执念。 人走了,江舒被光头喂了退烧药,又用热毛巾敷了额头,动作有些笨拙。 她声音沙哑:“她给你们多少钱啊,让你们这么卖命。” “你们这种人眼里只有钱么。”光头掐着她的脸颊,“你爹我为的是情义!” 情义……看来是文苏从前的朋友或者下属,才会为她这么办事。 她的手机被收了,这种情况下也无法联系外界,不知道江舟那边怎么样了,陆寻又为什么掉链子…… 傅时宴……会找到她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