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与明英宗朱祁镇截然不同,至少小玄子是真不怕死的,他是真觉得自己在忍辱负重,等待机会。 如果明军放小玄子回去,小玄子也绝不会屠戮功臣,和大明修好,而是积极备战,来日一定要打回去! “臣田文镜早就仰慕大明,因此才劝说中低层军官反正,没成想竟立了一点点小功,惹得陛下召见,真是臣的荣幸!” 而在大军之后,田文镜跪在朱厚熜面前,十分谄媚。 他,田文镜,一个月前曾是大清忠臣。 不过万万没想到,短短的一个月后,他现在又变成大明忠臣了。 原因很简单。 他无意之间,成了夺得镇江城的首功。 因为是他,不断的劝降中低层将领去投诚祖永烈,也是他让马国成去通知祖永烈徐州被明军光复的。 因此,祖永烈方才能和额楚缠斗至明军抵达,从而收复镇江。 坏心办了好事儿的他想了想,反正明朝也有大学士,大清一看就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,那为什么不去明朝当官呢? 因此,田文镜才跪在朱厚熜面前,心脏砰砰直跳,看看能不能谋个一官半职。 “你年几岁,为何能出现在镇江军中?” 朱厚熜戏谑的看着这个在雍正朝成为雍正帝四大心腹之一的田文镜。 不过此刻的田文镜,倒是有些年轻,看着像个孩子……一个孩子竟然能公然出现在清军的军营之中,也是让朱厚熜没想到的。 “启禀陛下,臣今年八岁,不过谎称十四岁,为了日后的前程,家人替臣买了个官职,用于混个军功,来日补官好用。”田文镜道。 八岁? 朱厚熜看着田文镜,惊奇的打量了一番:你管这叫八岁? 算了,八岁就八岁吧。 甘罗十二能拜相。 而且根据历史上的情况来说,这个田文镜确实是个能臣干吏,乃是酷吏一个,帮助雍正推行了耗羡归公、养廉银制度,和商议与实施了摊丁入地,确实是不俗。 朱厚熜如今打下了广袤的江山,对于田文镜这般祖上没有什么汉奸背景,本人也没犯下什么滔天罪行的清朝官员,可以放其一马的。 外加上,田文镜这不是立功了吗? 能立此功劳,着实不错。 “黄锦,从刚占领的江南挑一个县,先让田文镜干个几年的县丞,慢慢培养吧。” 朱厚熜随口吩咐,倒是没有让他骤登高位。 毕竟在历史上,田文镜在外面当了二十多年的官,出仕县丞,升知县、知州,历经二十余年,朱厚熜并不想要拔苗助长,就让他依照原先的轨迹来呗。 田文镜拜谢了朱厚熜之后便识趣的退下,而望着叫门半天也没人搭理的小玄子,不由摇了摇头:“行了,把小玄子叫下来吧。朕仁义,就不让他当众脱裤子羞辱他了,直接准备攻城。” “破城之后,务必要生擒额楚,让小玄子动手,给这位大清忠臣一个痛快。” 听到朱厚熜的话语,黄锦当即点头,而陆炳在一旁道:“陛下,南京城坚,而且多以水守,咱们的炮弹带的不够,或许是场硬仗啊。” “无所谓,十日攻不下就二十日,二十日攻不下就二百日!朕不在乎炮弹、不在乎军费,朕只要南京!” …… 正德朝,北京。 经过数日的风尘仆仆,八百里加急之下,正德帝被困应州,缺粮的情况被禀报给北京的诸位阁老,一时之间朝廷震动。 “怎会如此,莫非土木堡之变,又要在我大明上演了吗?” 正德十二年的内阁首辅梁储惊闻此等‘噩耗’,感到一阵惊骇,不由喃喃自语地说着。 而一旁的杨廷和倒是十分精神,对着梁储道:“梁阁老何必如此悲观消极,土木堡之名,倒是有些夸张了,不若以汉高祖被困白登山来形容,如今应州便是白登山,而鞑靼却远不如彼时的匈奴远甚。” 听到杨廷和这么说,众大臣才开始行动,准备筹备兵马与粮草,进行驰援正德帝。 而一旁的蒋冕、毛纪二人也开始动员了起来,准备抓紧时间,解‘应州之围’。 而在内阁大臣们商讨了半天之后,才制定了一个方案,紧接着诸位大臣便匆匆去准备。 不过就在诸臣去准备的同时,毛纪的神色淡然,看了一眼蒋冕后,双方便对视一眼,接着便不约而同的约了个地方见面。 “蒋大人,此乃天赐我等良机也!” 刚一进包间,毛纪便迫不及待地来到了蒋冕面前,对着蒋冕激动地说道:“陛下手段霹雳,行事顽劣!我等一直没有什么机会,只能被迫屈从,却未曾想皇帝竟主动被围,正是我等的的大好时机啊!” 听到了毛纪的话语,蒋冕皱了皱眉:“维之兄,你想作甚?虽然陛下不着调了些,但也毕竟是先帝子嗣!你是想要令应州沦陷,弑君?!” 对于弑君,蒋冕是万万不能接受的。 “蒋大人此言差矣!” 毛纪张口笑道:“应州乃边防重镇,且陛下可是率十数万大军驻守,那鞑靼有什么本事,将陛下全歼?正如杨阁老说的那般,白登山罢了,汉高祖虽然狼狈,但却没有性命之忧。” 世人只知道陈平贿赂了冒顿单于的爱妾,致使冒顿单于退兵,但难道没有人想过,冒顿单于昏聩至此,为了一点甜言蜜语便会退兵吗? 在冒顿单于退兵之前,周勃、曹参的骑兵已经要切断冒顿的退路,而白登山上还有十余万的汉军步卒,因此虽然冒顿很想吞掉刘邦,但也只能撤兵而走。 彼时彼刻,恰如此时此刻。 唯一的问题,便是缺粮而已。 “蒋大人,我们可暂缓运粮的进度,缓缓图之!且先让陛下吃点苦头,正所谓吃一堑长一智,陛下如此这般,才能意识到自己的轻佻,日后,我等才能众正盈朝,共同辅佐天子,天子只需垂拱而治便可。”毛纪笑道。 虽然在他们看来,正德帝朱厚照顽劣,但却并没有到危害他们的地步,他们也不会贸然弑君。 因此毛纪的想法,就是拖着军粮和援军,让皇帝吃点苦头,这样一来就能让皇帝意识到谁的话才是正确的,以此来达成他们的目的,垂拱而治。 只有在危及到江南的利益,他们才会露出獠牙,发动太医院。 而蒋冕沉默片刻之后,进而问道:“此法可行吗?倘若陛下归来怪罪又如何?” 毛纪进而道:“陛下打了败仗,若是回来迁怒我等阁老,那岂不是令天下人嗤笑?” “那……梁首辅和杨首辅知道吗?”蒋冕问道。 正德朝的首辅自李东阳逝去之后便一直在更换,一会儿梁储一会儿杨廷和,偶尔也有毛纪的时候,因此在称呼梁储和杨廷和的时候,多以首辅称呼。 “无需令他们知晓,一切都是我们的功劳。” 毛纪笑道:“他们两个和咱们道不同,不相为谋……蒋大人去联络谢迁,咱们商议一番,该如何令陛下知道这个苦头,而又瞧不出毛病。” “此番之后,当上书诛杀江彬、钱宁及谷大用等奸佞,还我等君子一个朗朗乾坤!” 毛纪似乎是胜券在握。 至于应州被围,里面的百姓、兵马缺粮又会如何,会有多少人饿死、战死,这都不在毛大学士的考虑范围之内。 对于毛大学士而言,这些百姓、士卒的牺牲都是值得的,为了众正盈朝。 对此,毛纪深深地叹了口气,进而张口忧心道:“苦一苦百姓,骂名就让我来担吧。” “至于那些贼丘八,死了死了吧。” 酒楼外,跟随着信使一同回来的江彬默默注视着那包间,虽然他并不知道里面说了什么话语,但他知道陛下所需要的东西他已经探明了结果。 至于证据? 锦衣卫办案,什么时候需要证据了? 康熙八年的两江总督,真叫瓜尔佳·麻勒吉。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