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若督公能一直在我身边, 养成习惯自然是好。可我要是养成了习惯, 督公又转手把我推给其他人, 那这样的习惯可是能致命的林慕年说得有些随意, 看着他的目光却那般认真: “督公会一直在我身边吗”他知道现在说这个还为时过早, 但他就是想一探究竟,哪怕他说假话哄他都行。 手往下移,曲指轻挠着他的下巴, 挑唇笑道: 那就要看郎君有没有本事留下臣了。”林慕年感觉自己又被他的美色迷惑了, 光是听着他低沉含笑的声音, 整个人都变得晕晕乎乎:瞧着少年鲜活明艳的神情, 燕淮眸底晕开一丝浅笑,忽而说: 林慕年眨了眨眼, 白皙的小脸上迅速浮起一抹红, 佯装出一副羞赧模样,垂着睫羽不好意思看他, 小声道:“那里是那么容易就能学会的。” “那臣就再教一次,郎君这回可要认真学了。” 话音落下,燕淮便倾身吻住了两瓣甜软的唇。 这回他有意放慢了步调, 慢条斯理地厮磨浅尝, 诱着他一点一点探出来, 而后密密实实地勾缠住。林慕年轻哼了一声,有样学样地模仿着他, 羞赧又青涩,很是勾人。 像颗小青梅,竟也意外地让人欲罢不能。 忽而身子一轻, 林慕年便感觉自己被燕准抱了起来, 反应过来时已经坐到了他的腿上。 他下意识揪住他身前的衣襟, 目光微有些迷茫涣散地看着他, 两片唇被吻得鲜艳欲滴, 像是一道诱人的小甜点,引着人去采撷。燕淮微凉的指腹轻抚着少年微红的脸颊, 眸色愈渐深沉。 这般模样的他才是最诱人的, 有且仅有他能瞧见。 即使清楚深刻地感知到有些运行轨迹逐渐背离了初衷,燕淮却不着急, 反而觉得放任其发展似乎也不错。 皇帝自祭典回来后心情一直躁郁, 先前便让燕准去落霞殿将林慕年给他找来。 在等待的过程中,为平息心里躁郁之气, 他一杯接着一杯地喝了酒。 结果没等人过来,反倒先喝了个酩酊大醉, 这会儿又在乾和殿里发疯, 持着一把剑朝着四周乱砍, 殿中的汉白玉柱上都被砍出了一条条痕迹。 小曹子领着一众宫人站在殿外, 听着里边儿传出来的动静声,后背都在发凉。 直到里边儿的动静小了些, 小曹子才带着这里的情况去落霞殿请人。 落霞殿内,林慕年还窝在燕淮怀里, 面上红晕未消, 手指卷着他腰上系着的玉佩穗子玩。这时,殿外传来小曹子的声音,声音压得有些低: “督公,皇上又喝得大醉,方才又闹了一场, 让你带珉郎君过去。”闻言,林慕年后背僵了一下, 表现出很抗拒的样子, 同时小心翼翼地抬头看燕准:同时心里又将那狗皇帝啐了一顿,真碍事。瞧着怀中的少年惶恐不安的模样, 燕准眸光不明地抬手揉了揉他的脑袋, 不置可否: "那就要看郎君能用什么样的理由说服臣了 着他漫不经心的话语, 林慕年不由在心里喷了声老狐狸。 然而表面上却还是一副纯良无害的模样, 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,随后微红着脸, 羞答答地仰头在美人淬毒似的绯唇上软软地亲了下,歪头眨眼:“这样可以吗”看着眼前少年乖巧讨喜的模样, 燕准心情颇好,曲指轻抚着他的脸颊, 想报复回来吗“林慕年明白他说的是狗皇帝捏伤他手腕的事, 于是顺着他的纵容,乖巧地抱住他, 仰起小脸看他,软声说:“全凭督公做主。” “乖。”燕准赞许地轻捏了下他的下巴: “郎君先留在殿内歇息,等晚些时候, 臣再来看你。” “唔,好。”知道了大美人就吃这一套后, 林慕年也懒得端着, 随心所欲地在他面前撒娇卖萌,讨他欢心。 目送着大美人离开之后, 林慕年瞅了眼不远处蜷在猫窝里的小年糕, 忽然兴起,拿起边儿上的自制逗猫棒挥了挥。 顿时有了精神,乾和殿内,满地狼藉。殿门关上后,穆晔抬头, 见进来的只有燕准一个人, “陛下可曾记错了, 臣似乎没说要带珉郎君过来。” 燕准看着眼前几近疯癫的醉鬼, 眼里闪过些不耐烦, 穆晔今儿也不知受了什么刺激, 见燕淮也要和他过不去,又举着手里的剑! 暴躁地朝着四周砍了一周,直到累 了才将手里的剑丢开,瘫坐在地上目光空洞地看着远处,喃喃道: 珉儿他还是恨朕 他抬起头看向燕淮,有些怨怪: “你不是说有办法让他放下成见么, 都过了这么久了,为什么还是一点变化都没有” 有立即回答他的话,走上前去拿出 了一方帕子。 穆晔以为他这是为自己擦手,刚要伸手, 便听他问:“陛下方才, 是用哪只手弄伤的珉郎君呢”穆晔没听出他话里的藏着的危险, 右手微蜷了一下。 这一微小的动作没逃开燕准的眼睛。 “陛下的手沾上了些东西,臣帮你擦去吧。” 燕准平静的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波澜。 穆晔呆呆地伸出手, 而燕准却扣住他的手腕狠狠一拧, 同时用那块帕子捂住了他的嘴, 阻止他发出声音。 手腕处传来的剧烈痛意让穆晔短暂脱力, 一时间连反抗都做不到,更别说挣脱。 “陛下,为什么不听臣的话呢” 燕淮神情淡漠,声音微冷, 仿佛只是在碾一只蚂蚁。 “唔唔唔-”穆晔在那一瞬间感觉到了惊恐, 眼睛瞪得极大,被痛意折磨得五官都快扭曲了。 这场“凌迟”进行得差不多了, 燕准便慢慢松开了手,随即又是猛地一拧, 将他错位的骨头拧回了原处。穆晔又是一阵抽搐,脸色惨白,险些晕厥过去。等到被放开时,犹如死狗一样 吾着手腕倒在地上,痛得连声音都变得嘶哑。 燕准又隔着那方帕子掐住皇帝的脖子, 将他从地上提了起来,迫使他看向自己的眼睛, 语调平静却显得阴沉:“陛下喝多了酒摔成这样,臣去请太医过来给陛下看伤可好”原本一脸惊恐的穆晔情绪逐渐平静下来, 眨眼的功夫就变成了一个提线木偶, 木讷呆滞地开口:“好~话音未落,燕淮便像沾了什么脏东西一般, 将他一把甩开,而后传唤小曹子去叫太医。 不出多时, 一位手提药匣的俊朗青年进了殿中, 瞧着这一室狼藉, 又看了眼瘫坐在地上一脸痴呆的皇帝, 司空见惯一般地摇了摇头。 “摄魂之术用在常人身上,一两次也就罢了, 若是过了那个限度, 穆晔迟早会变成真正的疯子。 看你以前也都挺冷静的,怎的这个月却破天荒地用了两回”孟玄不由好奇。燕准又拿了一条新的干净帕子擦着手, 你只管医你的,别留下痕迹。” “啧,不想留下痕迹的话, 下次动手的时候轻点儿。 我这药膏可都金贵着呢,一次就要用掉大半盒, 我炼点药容易嘛”孟玄骂骂咧咧着,但还是认命地收拾起了残局。燕准随手烧了那块帕子, 看着那一簇燃起的火苗,漫不经意地说: 另一头,林慕年待在落霞殿内无事可做, 闲来无聊,便抱着小年糕到院子里走了走。 看着院子里大片大片的空地, 他忽然觉得手有点养,总想种点什么。 于是就让小云子去给他拿了个小铁锹来, 然后挽起袖子在院子的空地上翻土。 小年糕也蹲在他脚边, 雪白毛绒的尾巴一晃一晃的。 小云子以为他这是想种花,擅自拿 了些花种过来。 不过林慕年刨这些地自然不仅仅是为了种花的, 于是问小云子:“有没有萝卜、 白菜之类的菜种”大美人又没法时刻和他在一起, 眼下他又懒得出去没事找事,想了想, 果然还是种菜养老这事儿适合他。 等到时候种的菜和瓜果都成熟了, 他就在院子里架个土灶煮火锅! 不过就他一个人肯定是翻不完这些地的, 于是他又带动着其他小太监一起, 等晚上燕淮再进来落霞殿的时候,瞧见{ 完中一块块整齐的菜畦,眉梢微扬。 殿内,劳作了大半天的林慕年, 此刻正疲惫地靠在浴桶边上泡澡,昏昏欲睡, 也没察觉到有人进来。直到那只略为冰凉的手触上自己的肩头, 林慕年才稍稍醒了神, 空气中浮动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寒梅香气, 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。 “郎君好兴致,都在殿外垦地种菜了, 是打算在这落霞殿内安家了” 燕准拿起浴桶边上放着的布帕,沾湿了水, 轻擦着少年光洁白皙的后背,语意不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