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9章 乖一点-《金屋里的白月光[穿书]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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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容见烧了一整夜,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做了许多或真或假的梦。

    梦里似乎有人对他说,会一直陪着他,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病中的容见觉得很安心,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后半夜似乎也睡得好了一些。

    容见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,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醒来后发现果然是个梦。

    拉起的窗帘很厚实,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几乎挡住了外面所有的光,屋里很昏暗,什么也看不清,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可如果有人在屋子里,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起码要有个模模糊糊的影子,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特别是明野的身形那么高大。

    可房间里什么都没有。

    容见松了口气,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大约是因为白天再共处一室就太容易暴露了,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可又有点没由来的失落。

    他头疼得厉害,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又恶心,浑身上下每一处都有说不出的难受,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躺在床上都爬不起来,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不过也没有爬起来的必要。

    不知道过了多久,容见睡得迷迷糊糊,门锁忽然“咔嚓”一声被人打开。

    然后是越加清晰的脚步声。

    这栋别墅再无其他人,只有明野。

    容见大半张脸都埋在雪白的枕头里,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又费力地用被子裹住剩下的皮肤,只露出一只眼睛,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咳嗽了好几声,也说不出来话。

    明野似乎是才从外面进来,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走到床边,蹲了下来,与容见直视,解释了一句,“刚刚出去有点事。”

    容见才睁眼,发着烧,周围又太暗,眼前模模糊糊的,不太能看得清楚。但容见能猜到明野应该是才从外面回来的,因为明野靠近床铺的时候,隔着两层被子,他都能感觉到一阵寒意。

    明野并没有看容见,将手上的袋子放在床头柜上,又说“你发烧了,我找人送了药上来,刚刚去拿了。”

    他说得很轻描淡写,可实际却很难。明野在这一夜找了十家药店,只有三家在早晨给他回了消息,一家被近乎天价的跑腿费打动,冒着十年难得一遇的风雪上山送药。可事情总有意外,那个人上山到一大半的时候车坏了,明野加了一大笔钱,让他继续走着往上送,又担心对方走的太慢,同时下山去拿,来回走了三个多小时。

    容见听了,慢吞吞地眨了几下眼,他看到明野的肩头堆满了积雪,在这屋里些微的光线下闪闪发光,正借助体温迅速融化,往下滴着水。

    如果是平时,明野说的话他还能反应过来,比如在这样大雪的天让人送东西上山要花多少钱,从这里走到门口的距离是不可能在肩头落这么多雪的。可他现在病到脑子都糊涂了,只能顺着明野的话想。

    明野从袋子里拿出体温计,拆开包装,仔仔细细地擦了一遍,才放到被子边缘,容见能看得到的地方。

    容见从厚重的被子里伸出两根手指,将体温计拿了进去,塞到腋下。

    明野将药一盒一盒地拿出来,打开手机的手电筒,放在地板上,那是绝不会照到容见的位置,一边看说明书,一边漫不经心地讲今早的经历。

    他说早晨醒来的时候敲容见的门,里面却没有动静,推开来看才发现容见发烧了,那时候天很早,为了确定容见真的不省人事,还打开手电筒看了一眼,就立刻找人去买药了。

    其实不是这样的。

    明野一整个晚上都没睡,用物理冷敷的办法尽量让容见退烧,可他不会说。

    因为越长时间的接触会让容见越担心秘密暴露。而在没有查到真正的原因前,明野会恪守容见的底线。

    说这些话的时候,明野半垂着眼,四周很暗,容见看不到他的神色,或者说看到了也没用。如果明野不想让一个人了解到他此时此刻在想些什么是很容易的事,他太会控制表情和情绪了。

    也许是物理降温起了作用的缘故,容见现在的体温只有385度。

    明野看了一眼温度计,眉头皱得很紧,但语调很平静,似乎是在安慰容见,“不算高烧,没什么大事,我去烧点热水给你吃药。”

    临走前,容见叫住了明野,他的声音喉咙哑了,讲话声音很低,明野要俯下身,凑得很近才能听到。

    容见很小声地说“可以帮我拿一下化妆包吗在行李箱里。总不能一直这样吧。”

    明野点了下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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