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章-《九千岁[重生]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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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殷承玉手指复又往上,两指捏住他的下颌,迫使他将头垂得更低,欣赏他紧绷又克制的模样,久违地感到到了愉悦。

    难怪上一世,薛恕总喜欢这么温吞吞地折磨人。

    他最喜欢点上满屋子的灯,将屋子照得透亮,没有一丝阴影,然后在煌煌灯火下欣赏他的狼狈……他那时感到羞耻又屈辱,也曾质问过薛恕为何要如此折辱自己。

    薛恕却总是避而不答,只似笑非笑地回他:“殿下不能只顾着自己,总也要让咱家找些乐子。”

    一个太监,连命根子都没了,做这档子事哪来的快活可言?

    殷承玉那时不明白,觉得他不过是寻个由头折腾他罢了。

    可现在,他却好似隐约明白了薛恕的意思。

    这种掌控对方的情欲,随意一个动作就让对方乱了呼吸的感觉……确实叫人快活。

    在薛恕眼底风浪滔天的时刻,殷承玉施施然撤回了手,将那帕子拢在掌中把玩,一双上挑的凤目斜斜睨着他:“你拿孤的帕子做什么?”

    他的声音清清冷冷,但落在薛恕耳朵里,却好似带了无数钩子。尖锐的钩子扎入他的心脏里,细细密密的丝线织成密网,将他的一颗心紧紧缠缚住,勒得微微的疼,但更多是难耐。

    难以忍耐的痒意。

    薛恕的目光凝着那张帕子,逸散的思绪飘回了那个浮着冷梅幽香的凌晨。

    他曾用那张帕子……

    而现在殷承玉却毫不避讳的将那张帕子握在手中,葱白细长的手指将帕子揉得微皱,甚至……垂首轻嗅了下。

    薛恕眼底霎时有暗潮涌起,齿关因为极度的克制紧咬,声音听起来嘶哑破碎不成句子:“臣,没做什么。”

    殷承玉敏锐察觉他的变化,目光掠过他暗沉的眼、不断滚动的喉结……最后定住,秀长的眉头缓缓拧起来,带了点被冒犯的不悦:“你这是生怕旁人不知道你是个假太监,想被拉去刷茬子了?”

    ——燕王宫里的内侍,每年都会重新检查一遍身体,若是发现有复阳之人,便会被带去二次阉割,又称之为“刷茬子”。

    薛恕闷不吭声,动作也不见羞耻闪躲。他就直挺挺立在那儿,一双暗如潮涌的眼睛直勾勾盯着他。

    也不知道心里转着什么龌龊念头。

    殷承玉顿时又失了兴致,嫌弃地赶人:“滚出去,别污了孤的眼。”

    薛恕仍是不动,紧紧盯着他,半晌才开口:“殿下没把帕子还我。”

    殷承玉都要被他气笑了,这可真是个匪类性子,从他这儿拿走的东西竟还有脸要。瞥了眼手里的帕子,殷承玉没趣地扔回给他:“赶紧滚吧!”

    薛恕接过,紧紧攥在手里,又朝他行了一礼,才退了出去。

    殷承玉看着他的背影,哼笑了声。旋即却又想起他忍成那样了还要找自己要帕子,指不定是要回去做什么腌臜事了。

    不对,说不得以前就用过了。

    殷承玉表情一顿,忆起那帕子上浓郁的雪岭梅的香味儿,神情彻底沉了下去。

    那帕子都丢了多久了,哪里还能有香味儿?

    他陡然想起来薛恕前些日子才找他讨了两盒雪岭梅去,他就说薛恕从前并不喜摆弄这些香料,怎么忽然找他讨要!多半是为了那档子腌臜事。

    还真是一脉相承的狗胆包天。

    殷承玉喊人打了水进来,细细将手洗了一遍,思来想去心里还是不痛快,又命人传郑多宝进来:“你且记下,薛恕回京后的赏赐就此作罢。”吩咐完又觉得这点惩罚对薛恕来说不痛不痒,又补充道:“再去叫人抓二两黄连煮成水,给薛恕送去,孤看他火气重的很,需得清清火!”

    二两黄连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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