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第二次相见,在镇远侯府,她在兵荒马乱之中以一己之身庇护整座府邸,其智其勇,乃陈宣生平仅见。 而这一次,他才真正明白沈青鸾在镇远侯府的那番举动到底是为了什么。 这个女人不让旁人自轻自贱,她自己亦是绝不会因为身体的缺陷,或是身份的低微而看轻某一个人。 所以她不会因为陈宣的刀疤而露出嫌弃,也不会为了自保而让一府之人沦为牺牲品。 “都说诗才便是品德,陈宣不才,敢请沈姑娘作诗。” 今日是诗会,陈宣这个要求合情合理。 只是熟悉他的人,俱都露出惊诧。 陈宣这个大老粗,可是连笔杆子提起来都费劲,哪里会什么湿啊干啊的? 沈青鸾不知内情,闻言也不推脱,缓缓踱步到桌前。 众人全都退避让开,不敢与她相争。 唯有赵藏枝执拗地站在原地不肯退让,隔着桌子与她气势汹汹地对峙。 口舌之利算得了什么! 她虽然不如沈青鸾能言善辩,可诗文却是日日夜夜磨砺而出。 她不信,沈青鸾能在这一点上胜过她! 果然,见着沈青鸾选了一支粗大的狼毫笔,赵藏枝心中一定,复又高高挺起胸膛,只等着沈青鸾在她面前露怯。 女子力气不比男子,根本就无法发挥狼毫笔雷霆万钧之气势。 沈青鸾用这支笔,要么就是她压根不懂书法,犯了这种毫无常识的错误。 要么就是她被众人吹捧,得意过头,以为自己的笔力腕力超过了男子。 无论是哪一个原因,结果都只会是一个。 沈青鸾注定会出丑于人前! 赵藏枝深吸一口气,就等着看沈青鸾笑话。 沈青鸾提笔举在眼前,左手食指和拇指轻触,拈了拈笔端几缕支出的细丝。 旋即在砚台上蘸了一笔浓墨,躬身,重重点在白纸之上。 一头黑发比墨更浓,自肩头斜落垂散搭在胸前。 绿的衫,白的肤,红的唇,一头乌发,活色生香的极致美丽。 周边更静了,只有风吹过树叶的簌簌声,间或响起几声呼吸。 赵藏枝一颗心酸得仿佛泡在了杏子汁里,酸溜溜想道,真真是装腔作势,银样镴枪头,表面光!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