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她感受到一股巨大的力量,来自这一方阴暗湿漉的苔藓,来自无数被关在绣楼里面,不见天日的女子。 虞安歌少年成才,练就一身好武艺,觉得自己天赋异禀,多年下来,难免有些自负。 可直到这个时候,她忽然觉得自己并非天赋异禀,只是比寻常女子多了几分运气罢了。 幸得她为神威大将军之女,幸得她在边关长大,幸得哥哥疼她纵她,才有了现在的虞安歌。 她没有穿小鞋,没有被束手脚,没有节妇在耳边日日念诵,都觉得这昏暗的牢房难以忍受,多次崩溃。 但是那些在绣楼里熬过一年又一年,依然活下来的女子,心志又是如何坚毅? 或许她们有些人成了继续将女儿关进绣楼的伥鬼,或许她们成了某个男人背后“温良贤德”妻子,或许她们不顾一切奔逃,或许... 可若是这些毫不起眼的人,从来不被世道正眼看过的人凝结起来,又该是何等庞大的力量? 虞安歌的心短暂的平静过后,又掀起了惊涛骇浪般的力量。 等牢头再过来送饭时,虞安歌问了一句墙上的诗是谁所作? 原以为时间久远,墙体斑驳,牢头不知,孰料这个牢头乃是子承父业,子子孙孙,断断续续做这个差事已有八九几代了,竟然知道这里流传下来的一些往事。 “那句诗啊,乃是禹朝曾经一位姓王的丞相死前所刻,据说他刻完之后,便从容自尽。” 虞安歌对这位王丞相的记忆不算多,好在这牢头继续补充道:“这首诗也不是王丞相所作,具体是谁写的已经无从查证,反正是那位二圣临朝的顾女帝所念,她以这首诗为王丞相送行,据说那晚二人相谈甚欢。” 虞安歌心头一紧:“顾女帝。” 牢头道:“虞小姐好运,这座牢房关押过的可都是大人物,干净自在,若不是昭宜大长公主和南川王所托,您还进不来呢。” 虞安歌对“干净自在”这两个词实在不能苟同,但她知道能自己住一间牢房,是义母和商清晏在外替她周转的程度。 有些话不能说,譬如“虞小姐好运”,在牢头说过这句话的第三天,死寂已久的牢房忽然迎来了两个不速之客。 第(2/3)页